「風流老戲骨」的開掛人生

文：萬小刀

一

王剛讀小學時老闖禍，學校通知他爸媽，給你兒子重新找個學校吧。關鍵時刻，一封信從天而降，老師、校長拿到手，全都大驚失色。

1959年7月，校長把不滿11歲的王剛，請到辦公室問：你們家，有在黨中央工作的親戚嗎？

王剛搖了搖頭，接過校長遞過來的信封一看，收信人是他，落款是幾個紅色的鉛印大字：

中國共產黨中央辦公廳祕書室。

王剛也懵了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校長就說：可以打開看看嗎？王剛說：可以。

一個小時後，王剛不但沒有被開除，反而成了大名人，整個學校都在議論紛紛：

「王剛給毛主席去信了！」

「真的假的？」

「黨中央都回信了，下邊還有大紅印章呢！」

「這孩子人才可造，沒準兒這回被黨中央看上了！」

「我早就看出來了，這孩子以後保准有出息！」

事情就是這樣富有戲劇性，頭一天還在開除邊緣的「壞學生」王剛，因為一封回信，第二天就形象扭轉，成了所有人眼中的「好學生」。

他被請到學校廣播站，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播音，在喇叭裡講話，向全校師生傳播了這個特大喜訊。

後來這事傳到區裡，區裡說，這不僅是你們學校的光榮，也是全區的光榮。再後來，市里也下達意見，說：不，這是我們全市的光榮！

從此，昔日的「壞學生」王剛搖身一變，成了「學生贏家」「全市光榮」，開啟了自己一路開掛的傳奇人生。

「學生贏家」王剛，躊躇滿志地樹立了崇高的人生理想：做一名外交官，為實現共產主義奮鬥終生！

為此他苦練英語，卻壓根兒沒想到：將來他會成為演員，並先後為幾個女人奮鬥終生！

二

1966年夏天，18歲的王剛和一群「紅衛兵」一起，在北京受到了偉大領袖的親自檢閱，親眼見證了領袖對一個女生說：要武嘛。後來女生就改名叫「宋要武」。

此後，王剛回到長春，發現自己上了當地的報紙，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進入「公共視野」，報紙上寫著：長春二中紅衛兵小將幸福見到毛主席……

然而，短暫的幸福過後，王剛就因為那場持續十年的運動，沒能升上大學，更沒能實現「外交官」的理想。一切都被攪亂了。

1969年底，父母即將被下放「五七」幹校前，21歲的王剛，短暫離開下鄉插隊的地方，送14歲的妹妹王靜去當兵，不料他也被部隊領導看上，當了文藝兵。

1970年代初，生於天津、長於陝西的張國立，十幾歲就成為一名鐵路工人，因為有點文藝天賦，不久後在工地戰宣隊裡擔任報幕員。

同一時期，生於河北、長於陝西的張鐵林，也因赴農村插隊，和漂亮女同學的美好初戀，被時間和距離兩大凶手串通謀殺。

張鐵林的初戀結束時，王剛的初戀開始了。

那時文工團來了一位唱歌的北京女兵，叫解梅，小名小華，長得很白淨，眼裡有幾分憂鬱。王剛聽慣了東北姑娘的大嗓門，對她的柔聲細語很欣賞。

有一次軍訓投實彈，解梅投彈時，用力過猛，手榴彈甩在了身後，危急之時，王剛一個箭步衝上去，撿起來扔遠，卻發現原來是個啞彈。但這也打動了解梅。

於是王剛「英雄救美」，成功贏得了解梅的愛情。後來到北京觀摩學習京劇《杜鵑山》，王剛順道去解梅家拜訪參觀，發現她家世顯赫，住在一座三進大院。

當年冬天，王剛將被調到瀋陽軍區，兩人在長春208醫院旁的大草堆約會，脫掉手套，耳鬢廝磨，最後吻別。

後來兩人分隔兩地，但時有通信。解梅查出乳腺腫瘤，王剛請假到長春去探望，解梅卻不讓他去醫院，自己跑到王剛家相會，送他一本《英語九百句》。

王剛返回部隊後，解梅又寫信說腫瘤是良性，放心。同時又說，母親堅決不允許她「找個演員」，各種託詞搪塞。王剛一怒，回信說那算了，到此為止吧。

此後解梅又約過王剛一次，自述身世，十分曲折，因為家裡和某墜機的副統帥有牽連，也被連累……聊到深夜，她還不走，王剛便把她強行送回醫院。

解梅寫信罵：「當6路電車開來時，我真想一頭扎到車輪底下……」多年以後，阿杜那兩句「我不應該在車裡，我應該在車底」，不知靈感是否來源於此。

再後來，解梅轉業到兒童醫院任護士，工作很辛苦。王剛很快又開始了下一段戀情。但解梅的故事並未結束，她像枚定了時的炸彈，還將在1980年炸響。

三

1976年，28歲的王剛認識了瀋陽軍區「前進歌舞團團花」杜小娟。杜小娟非常漂亮，人們私下議論，說她「今後肯定是哪個高幹家的兒媳婦」，王剛卻不信邪。

有一次，文工團去邊防部隊慰問演出，坐敞篷卡車，王剛的座位，正好和杜小娟挨在一起，他大喜過望，便沒話找話，不斷和人搭訕，後來居然越說越投機。

王剛這才知道，原來杜小娟也和他前女友解梅一樣，是北京人。

一個多月後，慰問演出結束，回到部隊，王剛卻被批評了。

教導員找到王剛說：部隊規定，戰士在一個單位裡不能談戀愛，你知道嗎？王剛紅了臉說，知道。

教導員又說：還有更重要的一點，你知道她的家庭出身嗎？她爹可是右派，跟這種政治背景的人處對象，後果你掂量過嗎？

前一條還不好說什麼，聽到這一條，王剛實在忍不住大聲抗議：

既然政審都通過了，都當了兵了，怎麼還能算政治上有問題，怎麼還能算是家庭出身有問題呢？

教導員氣得差點拍桌子，很堅決地說：不行就是不行！我們是為了愛護你！

說來也怪，很多事，別人越不讓做，就越想做。

當時王剛在三樓，杜小娟在四樓，兩個想盡辦法往一塊兒湊，但眾目睽睽，很難見面，於是兩人就用走廊裡的電話聊天，沒條件創造條件，衝破阻力，談情說愛。

後被領導發現了，兩人又都挨了頓批評。但批評歸批評，最後兩個人還是提了干。

1977年，17歲的北京女孩成方圓考入中央音樂學院時，20歲的張鐵林結束知青生涯返回西安做裝卸工，22歲的張國立調任中國鐵路文工團，而29歲的王剛，也得到一個機會，為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演播了長篇作品處女作《牛虻》。

第二年「五四」青年節，30歲的王剛，歷盡艱難險阻，和杜小娟在瀋陽結婚。

婚後，兩人回長春看父母，飯畢一起去南湖公園玩，臨出門前，王父悄悄囑咐王剛：你要小心一點，小娟長得太扎眼了，小心惹麻煩……

到了南湖公園，兩人划船，真有一些痞裡痞氣的年輕人，看杜小娟漂亮，就划船撞王剛他們的船，杜小娟嚇得不輕，從此寧願在家裡待著，也不敢隨便出門。

1979年9月，王剛31歲這年，杜小娟為他生下了女兒王婷婷。

次年，王剛意外接到前女友解梅的最後一封信，信裡她寫道：「聽了你的長篇《牛虻》，那富有磁性的聲音，勾起我多少美好的回憶……」

可能回憶描述了一些本不該描述的細節，杜小娟因為這封信大鬧一場，搞得王剛十分狼狽。後來，解梅終於嫁了一位美籍華人，跟著去了美國洛杉磯。

王剛則在1982年，因播講評書版《夜幕下的哈爾濱》獲得一等獎，為以後進軍電視劇領域打下基礎，也為他與「影後」劉曉慶的故事埋下了伏筆。

四

1984年，24歲的成方圓在中央樂團任演奏員，已經出過個人專輯的她，因為一首《遊子吟》獲得了「 群眾喜愛的歌曲「 優秀獎，在歌壇嶄露頭角。

這一年，27歲的張鐵林，「北電」畢業後先後結束了與沈丹萍、龔雪的戀情，改與老藝術家秦怡的外甥女鄧星交往，已和劉曉慶、梁家輝合作了《火燒圓明園》和《垂簾聽政》兩部電影（詳見《「皇阿瑪」同志的混亂情債》）。

這一年，29歲的張國立，在拍攝電視劇《密碼沒有泄露》時認識了27歲的鄧婕，鄧婕隨即與做企業老闆的首任老公離婚，張國立則因兒子張默才剛兩歲，不太好向髮妻羅秀春張口，只好等孩子大點再說。

這一年，36歲的王剛，與還沒出演唐僧的遲重瑞等人，聯袂主演了電視劇《夜幕下的哈爾濱》，王剛不是科班出身，能出演這個角色，完全受益於之前演播過同名電視劇的評書。

1985年，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列為「十大演播藝術家」的王剛，主持央視首屆教師節晚會，從此踏入主持人行列。

同年，17歲的美少女鄭豔東，斬獲全國藝術院校第一屆青少年大提琴演奏比賽一等獎，這時的她，完全想不到20年後，她會和大她20歲的王剛一見鍾情。

主持教師節晚會的王剛，到平谷縣採訪鄉村教師，趟水過河時腳被河底銳石扎破，走路一瘸一拐，鄉親們見狀很同情他：「怪不得他老坐著說書，原來是個瘸子啊！」

主持完教師節晚會，王剛又被邀請去主持電視劇「飛天獎」頒獎晚會，正在台下準備時，一個穿著皺巴巴西裝的中年人走到身邊，問他：「你是王剛同志吧？」

王剛頭也沒抬說：「是。」這時，坐在他身邊的妹妹王靜一抬眼，嚯地站起來，並拉他說：「哥，這是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的總導演黃一鶴，黃導！」

此後，王剛便被黃一鶴邀請主持1986年央視春晚。

到春晚劇組報到時，六個主持人，趙忠祥、姜昆、方舒、顧永菲、劉曉慶，都已是聲名赫赫的大腕，只有年近38歲的王剛，還算一個生面孔。

劇組安排接風午宴，黃一鶴給劉曉慶介紹：「這位是王剛，曾演過電視劇《夜幕下的哈爾濱》。」劉曉慶看了王剛一眼，說：「對不起，我從來不看電視劇。」

黃一鶴很尷尬，又給王剛介紹劉曉慶，說：「這位是……」王剛趕緊說：「不用介紹了，我倒是常看電影！」

兩個月後，春晚彩排，王剛正坐在化妝間，有個女的推門進來，揮了下手，說了句什麼，王剛是近視眼，這時摘掉眼鏡，正等化妝師化妝呢，也沒看清是誰。

後來，那女的也坐在了凳子上，又揮了揮手，王剛還是沒反應過來，看化妝師還沒到，乾脆閉上眼睛默念起主持詞來。

忽然，王剛的肩上著了重重一下，他睜眼一看，背後站著一女的，正是劉曉慶。

31歲的劉曉慶有些嗔怒，大聲沖王剛說：「怎麼回事你這人，我對你打了兩次招呼，你都不理！」

王剛頓時懵了，忙解釋說：「對不起，我是近視眼，根本就沒看清。」

劉曉慶還是不理解，說：「那你耳朵也聾了嗎？」

「……不好意思，我在想主持的事，也沒聽清。」

「不對，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。兩個月前，一塊吃飯，我那話是不大合適，可天地良心，我真的不看電視劇呀！」劉曉慶煞有介事一番話，把王剛逗樂了。

但他又束手無策，不知怎麼接，劉曉慶又氣又樂：「還男子漢吶，這麼小心眼兒！」

但劉曉慶和大他7歲的王剛，並未擦出緋聞，因為很快，她在主演謝晉導演的《芙蓉鎮》時，就和小他8歲的姜文傳緋聞去了（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：《劉曉慶情史》）。

不過錯過了「影後」，王剛也不虧，因為未來，人美歌甜、家喻戶曉的歌星成方圓，正在等著與他「打破重組」呢。

五

此後兩年，王剛連續兩年主持央視春晚，知道他的人越來越多了。

1988年，31歲的張鐵林在英國留學，嘗試自己導演，為BBC拍紀錄片，給好萊塢導演喬治·盧卡斯當副導演，短片獲獎，還和一名波蘭裔女電影人戀愛。

同年，33歲的張國立，也終於和原配離婚，並在合作完電視劇《死水微瀾》後，和31歲的鄧婕跑到北京發展，很快主演了王朔小說改編的電影《頑主》。

同年，28歲的成方圓，已經上過春晚，先後獲得全國首屆民歌、通俗歌曲「 金孔雀杯」 大獎賽第一名，及全國「 十大金星」等獎項，聲名日隆。

三年後，王剛的生命中發生了幾件大事。

那是1991年，王剛的妹妹、總政歌舞團一級歌唱演員王靜，成為39歲的「棋聖」聶衛平第二任妻子，後來兩人生下了兒子聶雲青。

這一年，王剛也因主播《夜幕下的哈爾濱》，榮獲「 全國聽眾喜愛的演播藝術家「 。不久後，他在主持央視節目《綜藝大觀》時，與女主持人成方圓擦出火花。

這一年，結婚13年的王剛，與原配杜小娟離婚，女兒12歲，跟著媽媽轉業回北京了，王剛負責出生活費，他對女兒說：你放心，今後爸爸還是你爸爸，媽媽還是你媽媽！

這一年，31歲的成方圓，也結束了第一段和外貿學院某老師的「師生戀」婚姻，與王剛都是單身，日久生情，男才女貌，惺惺相惜，很快走到了一起。

1994年，46歲的王剛，與李保田、張國立和鄧婕夫婦，主演《宰相劉羅鍋》，很多人質疑他沒經驗，不料第一次演「和珅」，他就得了「金鷹獎最佳男配角「 。

也正是拍《宰相劉羅鍋》的時候，王剛有了人生第一台車，是個二手的紅色福特。他開著車，第一個想法就是接女兒，於是帶著她們娘倆，到十三陵玩了一圈。

同年，15歲的女兒該上高中了，王剛就出錢把她送到了英國讀書。

第二年，47歲的王剛，正式調入央視任節目主持人。

一年後，1996年10月，48歲的王剛喜迎第二春，和36歲的美女歌星成方圓低調舉行了婚禮。

因為都是二婚，又都是「公眾人物」，婚禮舉行得很低調，也就是兩家人一起，簡單地吃了一頓飯。

兩人結婚後，十分恩愛，成方圓事業心很強，經常忙得不著家，王剛也忙。

1998年時，兩人一起主演了音樂劇《音樂之聲》，過了一段經常在一起的日子，收工後開車一起回家，感覺很幸福，成方圓還由衷感嘆：「天天這樣多好啊！」

然而世間事，既有陰晴圓缺，便有悲歡離合，再心有猛虎的人，也終難逃盛宴之後淚流滿面的命運。

六

女兒王婷婷去英國留學後，有一次回北京，王剛去看她，在她房間裡聞到一股煙味。因為了解杜小娟並不抽菸，王剛大驚，問女兒：你抽菸了？

女兒低頭，無語，默認。

父女倆一起出去，十八九歲的女兒已是大姑娘，一言不發，坐副駕駛。年近50的王剛實在忍不住，說：一個女孩子家，怎麼沾了這毛病？我希望你戒了！

女兒說不是，也談不上戒不戒，我就是偶爾煩的時候抽一根而已……

王剛根本不信，想了想，他壓抑住自己，儘量平靜地說：這樣行不行？我戒菸！

王剛就把車裡準備的兩盒煙，都拿出來，捻碎了，連同打火機一起，扔出了窗外。然後，女兒就哭了。

從此以後，王剛說到做到，以往嗜煙如命的他，為了女兒，真的把煙給戒了。

過了段時間，女兒從國外打電話回來，哽咽著說：

爸，我真的沒再抽了，你別再戒菸了好嗎？你一天到晚那麼累，我知道你不抽你難受……別戒了，好嗎？

王剛鼻子一酸，眼淚差點滾下來，連聲答應女兒說：好，好，爸爸抽，爸爸抽！

實際上，王剛的生活愛好，除了煙，還有酒。他的酒齡，一點不比煙齡短，最早可以追溯到知青插隊時，後來又是26年的部隊生涯，鐵血戰士，無酒不歡。

跟成方圓結婚後，兩人事業都在上升期，王剛每天馬不停蹄，全靠抽菸喝酒「續命」，尤其是喝酒，幾乎到了每天必喝的地步。

有一次王剛喝多了，成方圓開車，兩人話不投機吵了起來，就在車水馬龍的三元立交橋上，王剛一怒之下，竟要拉開車門往下跳……

成方圓把他哄回家，他又不進家門，還大喊大叫：這不是我的家！這不是我的家！

後來，兩人隨團去歐洲演出，王剛經不住法國華人的熱情勸酒，一不小心喝倒在地，是成方圓掐著他的人中，叫車把他送進了急救中心。

幸好送醫及時，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急救，王剛終於從死亡線上被救了回來。

成方圓就給立了個規矩：在外面，難以控制自己時，一定要注意我的暗示。

王剛也同意，但時間一長，很快又拋之腦後，「縱酒使性」的故事依然層出不窮。

加上兩人都是「事業為王」，交流日少，又沒有「愛情結晶」作紐帶，於是曾經的「甜蜜」，漸漸釀成「苦酒」，嗜酒如王剛，時間一長也受不了。

於是2001年春，經過了10年戀情、5年婚姻後，41歲的成方圓，終於和53歲的王剛，結束了這段相差12歲的姻緣，兩人正式辦了離婚手續。

巧合的是，此前一年，王剛的妹妹王靜，與「棋聖」聶衛平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。只不過，和妹妹比起來，王剛雖已年過五十，但他的「桃花運」，還旺得很。

七

與成方圓離婚前一年，52歲的王剛，和45歲的張國立，43歲的張鐵林，在電視劇《鐵齒銅牙紀曉嵐》中勝利會師。

這時的張鐵林，因《還珠格格》中飾演的皇阿瑪「乾隆」，火得一塌糊塗，和外國妻子的婚也離了，小女友侯俊傑也甩了，正和18歲的法提麥·雅琦傳緋聞。

而張國立，也已憑電影《混在北京》榮獲「百花獎影帝」，更憑《康熙微服私訪記》奪得「金鷹節視帝」。

於是張鐵林演「乾隆」，張國立演「紀曉嵐」，王剛演「和珅」的「鐵三角」正式「成團」，三位「老戲骨」嬉笑怒罵，配合默契，這部劇火遍了大江南北。

其中，王剛演的「和珅」顛覆了以往臉譜化的「奸臣」形象，八面玲瓏，左右逢源，還有一點人味，成了他的經典熒幕形象，「和大人」從此成了王剛的代名詞。

但上過「百家講壇」的歷史學家紀連海，對王剛演的「和珅」很不屑，他說：歷史上的和珅是一個英俊美男子，而電視劇王剛的形象……呵呵，恐怕寒磣了點！

王剛聽了「耿耿於懷」，有次錄節目，兩人遇上了，王剛就說紀老師，你還說我模樣不咋地？你也沒瞧瞧您這模樣，哈哈哈……紀連海哭笑不得，只能打哈哈。

因為很火，《鐵齒銅牙紀曉嵐》一共拍了4部，每部都由王剛演「和珅」。

第4部開拍前一年，60歲的王剛，攜手遼寧衛視主持了一個欄目《王剛講故事》。同年，他還和29歲的周杰倫，一起主演了電影《大灌籃》。

新聞發布會上，記者問王剛：王剛老師，您喜歡周杰倫的歌嗎？王剛脫口而出：我都這個年紀了，我要喜歡他的歌，那我成怪物了！

記者一聽，看看坐在王剛旁邊的周杰倫，喜形於色，以為抓到一個大新聞。

不料王剛話鋒一轉，說：

雖然我不聽他的歌，但我挺喜歡這個人。為什麼？原因很簡單，他是個極其成功的歌手，音樂人，但是他拍電影的時候，非常敬業，很值得年輕人去學習！

王剛說，拍《大灌籃》時，兩人有幾場對手戲，導演都過了，周杰倫還不放心，總說：導演，對不起，回放一下。看完又說：導演，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？

導演看周杰倫居然這麼客氣，便也客氣地說：可以啊，跟王老師商量一下……周杰倫於是轉頭問王剛：王老師？可不可以？王剛很敬佩，便說沒問題！

還有是吊「威亞」的時候，該「反面人物」王剛挨打時，周杰倫總是很關愛老年人地事先商量：王老師，你看我打這個位置可不可以？

打完以後，周杰倫自己磕碰得渾身是傷，還總是關切地問王剛：王老師，沒事吧，疼不疼？

經過這次合作，王剛還是沒聽周杰倫的歌，但很佩服這個小自己31歲的年輕人，認為他能吃苦，有教養，不忘長幼尊卑，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紅遍亞洲！

到了2009年，《鐵齒銅牙紀曉嵐4》開拍時，52歲的張鐵林業餘和陝北女友訾曉敏上演「奪子大戰」，54歲的張國立正為吸毒、不學好的兒子操碎了心。

61歲的王剛，也不喊張國立、張鐵林喝酒了，每天一收工總是往家跑，還樂呵呵地說：回家抱孩子去嘍！

年過花甲的老男人，抱的什麼孩子？難道是外孫？不，其實是他新婚太太生的兒子！

八

這位新婚太太，名叫鄭豔東，是王剛的第三任妻子，年齡比他小了整整20歲，還是一名副教授，解放軍藝術學院西洋器樂教研室主任，主教大提琴。

4年前，電視台無意中把王剛郵箱曝光了，他收到了很多郵件。其中有位暱稱「天籟之音」的女網友，自我介紹叫鄭豔東，除了以上說過的，還是中國音樂家協會大提琴學會常務理事、北京市海淀區青聯委員。

幾個月後，鄭豔東在北京保利劇院舉行大提琴獨奏音樂會，邀請王剛捧場。王剛一見到小自己20歲的鄭豔東，就被她的美貌和氣質吸引，演出結束，主動開車送她回家。

鄭豔東也覺得王剛大名鼎鼎，學識淵博，和他在一起聊天，很輕鬆，也很開心，還能學到很多東西。

王剛發現自己愛上了鄭豔東時，深感不安。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她大那麼多，感情經歷又極其複雜，而她還是一名30多歲的、未婚的知識女性，這怎麼可能？

這一年9月，王剛為26歲的女兒王婷婷，在北京舉行了中式婚禮，新郎是一名英國小伙。婚禮前幾天，女兒問王剛，爸，我媽能來嗎？

王剛十分感慨，百感交集地說：當然要請她來了，我跟你媽媽，都是你的父母啊！

但與此同時，王剛也邀請了鄭豔東參加婚禮。

次年春節，王婷婷回國陪王剛過年，善解人意的女兒，看出了父親的心思，竟然直接撥通了鄭豔東的電話說：

鄭阿姨，我爸爸很愛您，但不敢表白，內心很痛苦。希望您能勇敢地接受我爸爸！

鄭豔東都驚呆了，沉默片刻後說：我會好好考慮的。

2006年11月，58歲的王剛，和38歲的鄭豔東，在朝陽區民政局低調辦理了結婚手續，當天晚上，兩邊的親人齊聚崑崙飯店，一起吃了頓飯，婚就結了。

婚後兩年，60來歲的王剛，老當益壯，戰鬥指數堪比「男人中的戰鬥機」，很快播下一顆愛的種子，40歲的鄭豔東為他剖腹產下一子，取名王一丁。

而兩個月後，王剛的女兒王婷婷，也為他生下了一個漂亮的混血兒外孫。

所以2009年拍《鐵齒銅牙紀曉嵐4》時，王剛老來得的唯一兒子，才剛1歲，正是牙牙學語和蹣跚學步的時候，他自然寶貝得不得了，每天有空就往回跑了！

今年的王剛，年過古稀，早該退休頤養天年了，但他依然很拚命，又上綜藝又接戲的，有時凌晨4點還在工作，次日上午，又去起其他地方趕場子。

但王剛卻不以為苦，反以為樂。

為毛呢？很好理解——儘管王剛擁有開掛般的人生，但現年72歲的他，畢竟寶貝兒子，才剛12歲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