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麗君、齊秦、李宗盛…30年前的歌,都很浪漫(2)

鄧麗君
作者:張先森

02

要說七八十年代的台灣流行音樂,最絢爛的一筆無疑是民歌運動。

1975年,楊弦在一場詩歌演唱會上,用余光中的八首詩進行演唱,現代民歌的概念開始出現,他也因此被稱為「現代民歌之父」。

青年時代的楊弦

一年後的某天,楊弦和胡德夫、吳楚楚等人在淡江大學內組織了一場「西洋民謠演唱會」, 張艾嘉、胡因夢、李建復等文青就坐在台下。胡德夫因為前一晚在女友家打架挂彩無法登台,臨時叫留過洋的李雙澤「代唱」,誰知道這位朋友不按常理出牌。

大家都本本分分唱西洋民謠,可到了李雙澤這,只見他拿了一瓶可樂登台說:「我們在國外喝可口可樂,聽這些歌。現在在台灣還是喝可口可樂,聽這些歌。」然後他把可樂扔到一旁,痛心疾首道:「我們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,為什麼要花錢買票來聽西洋歌!我們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歌!」

一片驚詫中,李雙澤拿起吉他唱了一首國語民歌,猶如平地一聲雷。

這就是著名的「淡江事件」,此後,民族意識覺醒的年輕人們,倡導「寫自己的歌、唱自己的歌」,對日後台灣流行樂壇影響深遠的民歌運動由此拉開序幕,胡德夫、侯德健、李建復、李泰祥、梁弘志、葉佳修、齊豫等等都是這場運動的主角。

扔可樂瓶的李雙澤,不久後在海邊為救人溺亡。在他鼓勵下開始嘗試創作的胡德夫,白髮蒼蒼仍在歌唱,多年來胡德夫為台灣原住民權益奔走,直到55歲才發了首張個人專輯《匆匆》,時光匆匆,人也匆匆,歌不匆匆……

在「淡江事件」之前,21歲的侯德健寫出了自己的處女作《捉泥鰍》,動機是為了泡妞。他走紅後,校園裡的女粉絲果然都圍著他團團轉。

侯德健早期的作品充滿了社會關懷,都是家園和鄉愁這樣的宏大主題,比如那首改變他命運的《龍的傳人》,以及改變蘇芮命運的《酒干倘賣無》。

中美建交當天,還在讀大學的侯德健寫下了《龍的傳人》:雖不曾看見長江美, 夢裡常神遊長江水/雖不曾聽見黃河壯, 澎湃洶湧在夢裡。

這首歌所到之處,無不鼓掌喝彩,也帶紅了他的演唱者李建復和他所屬的新格唱片,很多人只曉得王力宏加入R&B風格的翻唱版《龍的傳人》,那時候李建復已經棄藝從商,而王力宏正是他的表侄。

《龍的傳人》走紅幾年後,侯德健經歷了「改歌詞風波」,不願從命的他在戒嚴的時代拋妻棄子,取道英國來到大陸,開啟了他多年的「音樂尋根之旅」。

多年後,侯德健出現在「滾石30周年」演唱會舞台上,鳥巢體育館的上空飄著一個個問號,他的名字和他在海峽兩岸流行音樂史的地位,似乎已經被年輕人淡忘了。

03

民謠運動最龐大的分支,是台灣校園民歌。
「寫自己的歌、唱自己的歌」深入人心時,新格唱片大手筆舉辦「金韻獎」,與海山唱片推出的「民謠風」比賽雙劍合璧,好比今天的快男超女,讓當時的青年無不以彈吉他唱民歌為潮流,湧現出了一批優秀歌手和創作人。
齊豫是金韻獎和民謠風的雙料冠軍,但讓她大紅大紫的卻是李泰祥。

當初李泰祥催三毛寫幾首歌詞,三毛最初寫的是「小毛驢」,李泰祥改成了「橄欖樹」,一種盛產於地中海地區的樹,他自己也沒見過,寓意「我的故鄉在遠方……」在那個哪都不能去的年代,「橄欖樹」是一種夢想。

齊豫唱《橄欖樹》時,還是個穿著白裙子、騎著自行車的考古系大學生,李泰祥在她的聲音裡發現了一座瑰寶,「不要問我從哪裡來」的歌聲所到之處,勾起了所有人的流浪鄉愁心緒,是整個80年代全球華人共同的心聲。


與齊豫的經歷相似,蔡琴由「民謠風」出道,成就她的卻是另一個人,梁弘志。

70年代末,因為《恰似你的溫柔》,梁弘志和蔡琴這兩個只有22歲的年輕人一夕之間家喻戶曉。蔡琴曾說過:「沒有梁弘志就沒有蔡琴。」你可能不記得蔡琴所有的歌,但不可能不知道這句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,就像一張破碎的臉」,有人說這是「華語流行音樂中最令人動容的意象詩句之一」。

從左到右:梁弘志,曹俊鴻,陳復明

跟侯德健和梁弘志都不同,葉佳修走的是鄉土風,代表曲目《鄉間小路》收錄在他的首張專輯中,一經推出跟風者雲,一時間淳樸的鄉村民歌瀰漫全島。

葉佳修還挖掘了一位俊朗多才的歌手潘安邦,並連續幾年為他打造歌曲,潘安邦也成了校園歌曲的代表人物,登上央視春晚的台灣第一人,被譽為「民歌王子」。

待續

來源:「 視覺志」微信公眾號

 

 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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